七点二十一分的钟声再未响起,那座停摆多年的钟楼指针却始终指向那个时刻。丁浩把车停在老街口,手机震动起来时,他正盯着手腕上那只旧式机械表。
秒针跳动的声音和心跳几乎重合。
沈墨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:“钟表铺出事了,你来一趟。”
“谁?”
“钟正国,死了。现场没外伤,初步判断是突发心梗。”
丁浩没问太多。他知道沈墨不会为自然死亡叫他过去。
古董钟表铺“时光刻度”位于巷子深处,门框上的铜铃还在轻轻晃动,像是刚有人推门而出。沈墨站在修表台前,手里拿着一份值班记录,眉头没松开过。
“法医刚走,说是凌晨三点左右去世的。”沈墨低声说,“但店里监控昨晚十一点就断了,供电系统被人动过手脚。”
丁浩没说话,目光落在工作台中央那台半拆开的怀表上。齿轮散落一旁,镊子还夹着一根游丝,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。他绕到台后,手指轻轻搭在钟正国坐过的椅背上。
冷。
不是温度,是那种滞留不去的东西。
他闭眼,掌心贴住桌面边缘。记忆碎片涌入——昏黄灯光下,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坐在对面,袖口蹭着暗绿色粉末,反复问:“这怀表的暗格怎么开?
”声音平稳,带着机械式的节奏。每问一句,指尖就在桌面上敲三下,间隔固定,像某种计时。
丁浩睁眼,呼吸略沉。
“他不是一个人。”
沈墨抬眼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昨晚有人来过。”丁浩走到墙边挂钟下,“钟师傅死前见过人,穿维修工的衣服,身上有铜绿。他们谈的是怀表机关。”
沈墨皱眉:“可店里没打斗痕迹,门锁也没撬动。”
“但他记得那个人。”丁浩指向修表台一角的草图——一张手绘的齿轮传动结构图,三个关键节点分别标着“3”、“7”、“12”,红笔圈得极重。“这不是维修笔记,是密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