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一唱一和,唾沫横飞,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江安头上。
其他知青面面相觑,看着这破旧的宿舍,虽然心里也不舒服,但看着陈娇玲和李学东这副撒泼打滚的样子,更觉得丢人。
“闹够没有?”
“自己不会赶车怪谁?”
“真当自己是祖宗了?”
江安眼神彻底冷了下来,正要开口。
人群后,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猛地响起:“吵吵什么?谁要去公社告状?”
张卫民披着褂子,沉着脸走进来,他刚从水渠那边赶回,裤腿上还沾着泥点子。
陈娇玲和李学东对视一眼,像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陈娇玲立刻扑过去,指着江安,带着哭腔喊:“队长,你就是队长吧?你评评理!”
“你叫的这什么人来安排我们?我们都被他整成什么样了?”
“我们是响应号召来建设农村的,这才第一天,就被他欺负成这样,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。自己日子都过不好,还怎么建设村子?”
“他故意把我们丢在半路,害我们推车回来,弄成这样。现在又安排这种猪圈!”
“队长,你必须给我们个说法,给我们安排单间!
她扯着自己沾满牛粪的裤腿,又指着破屋子,一脸委屈。
李学东也赶紧帮腔,梗着脖子:“对,队长,青山屯就是这么对待知识青年的?”
“我在城里公厕都没这么埋汰,这地方根本没法住!”
“江安他这是破坏知青上山下乡运动,您要是不管,我们真去公社告!”
张卫民听着这连珠炮似的指责,眉头越拧越紧,脸上的皱纹都深了几分。